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續~~條子與太妹的故事《終》

折騰了大半天，終於在時間努力邁入第四個鐘頭時，我們聽到了嬰兒洪亮的哭聲。

「生了、生了……」隆哥高興地跳了起來。

沒多久，又傳來另一個不同的哭聲。

「又生了、又生了……」換小力跳了起來。

「哇，隆哥，你行喔，雙胞胎耶！」阿蟲大笑地跑過去抱住了高興到呆住的隆哥。

醫生走了出來，我們一群人迎了上去。

「妹仔怎麼樣了？」

「孩子怎麼樣了？」

「是男是女啊？」

「怎麼生這麼久啊？」

「孩子呢？」

大家七嘴八舌地問著剛出來的醫生。

「嗯……」醫生好像被這個陣仗嚇住了，平常慣說的話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口。

「你們要命的就全給我閉嘴！信不信我等一下揍得你們不用走出醫院？」我說。

「現在……我可以說話了嗎？」醫生問。

「你他媽的給我說！」

「呃……」醫生噤若寒蟬。

「小薇，妳嚇到醫生了。醫生，對不起，請問一下母親和孩子情況如何？」死條子！居然敢罵我！

「母親和孩子的情況都很好，等一下孩子就會送到育嬰房裡，母親晚一點也會送到病房去，請你們再等一下。」

「孩子是男是女？」隆哥終於恢復神智了。

「龍鳳胎，一男一女。」醫生咧開嘴笑笑地說。

「龍……龍鳳胎？……龍鳳胎耶！我有一個兒子跟一個女兒了！」

「幹！隆哥，看不出來你這麼行啊！」小胖大聲地恭喜他。

「媽的！你以為我是你啊，軟腳蝦！」隆哥不甘示弱地謝謝他。

「耶，我有一個乾兒子加一個乾女兒了！」阿蟲的狂喜可是不比隆哥低啊。

「幹！是隆哥生兒子，干你屁事！你在爽什麼東西啊！」小力對著阿蟲的頭一拳就轟過去。

「恁娘咧，我爽你是袂爽喔！」阿蟲仍是笑嘻嘻地說，也送了小力一掌。

「丹弟，你老婆怎麼還沒來？」米狗說。

「我那ㄟ知，可能迷路啊啦，那個查某人走路都袂認路！」丹弟說。

「乾媽，妳做乾奶奶了耶！」阿威說。

「就是啊。沒有外婆可以做，做個乾奶奶也不錯啦！」老媽笑得合不攏嘴。

「小薇，妳怎麼啦，怎麼都不說話？」

「你管我……我、我爽！」我的語氣中有著哽咽。

「妳……又哭啦？」該死的臭條子，存心讓我在兄弟面前丟臉嘛！

「不會吧，大姐頭，妳也會哭啊？」阿威首先發難！

「大姐頭，沒想到，妳也是有眼淚的耶！」小胖嘖嘖稱奇。

「大姐頭，原來……妳真的是女人啊！」阿蟲不怕死的說。

「你們……他媽的全……全給我閉嘴！」我擦了臉上的淚，但卻仍是有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。

這，引來了他們的爆笑！

「你們……該死了你們！」我掄起拳頭就往他們的方向跑。

「小薇，感動得哭不是壞事，有什麼好害羞的。」他拉住了我。

「去你的！誰……誰說我害羞了！」他拉住我，我的拳頭就理所當然的落在他的身上。毫無保留、沒有考慮。

「好，沒有害羞、沒有哭，只是感動，可以嗎？不要再打了，妳打得很用力耶。」

「活該！」我推開他。

「隆哥，恭喜你了。」我真摯地對他說。

「謝謝妳，大姐頭。」

「女太保，那有人這樣哄小孩子喝奶的啊！」條子妹，趙珞瞳對我哄煬兒的方法有意見。

「怎麼，條子妹，妳見鬼的有什麼鬼意見？」我睨著她。

「別斜眼看人好不好，真難看！」條子妹不高興地說。

「不爽啊，嫌難看就不要看啊，我有叫妳看嗎？」

「那妳來我家幹什麼？」

「問妳那該死的哥哥啊！問她幹嘛把我拉來妳家又把我丟在這裡餵奶。媽的，是他自己說要照顧煬兒的，現在又丟給我！」我粗魯地想把奶嘴塞進煬兒的嘴裡，這引來了煬兒洪大的哭聲。

「該死！你哭什麼啊！要喝奶的是你，給了又不喝的也是你！你他媽的到底要怎樣！」

「真是受不了妳！把煬兒給我啦，女太保！」條子妹把煬兒和奶瓶搶了過去。

她輕聲地哄著煬兒、搖著煬兒，漸漸的，煬兒停止了哭泣。條子妹再把奶瓶放到煬兒的嘴前，煬兒就自動自發地抓住奶瓶吸將起來。

「喲，看不出來，原來妳還生過孩子啊，餵孩子還餵得有那麼點樣子。」

「妳別亂說，我那有生過孩子！」條子妹突發的怒氣使得煬兒又開始哭泣。

「唉呀，條子妹，妳又把煬兒弄哭了。」

「誰……誰把煬兒弄哭了！都是妳害的，女太保！」

條子妹好聲好氣地再度哄起煬兒。

「欸，可不可以別再叫我女太保，叫我大姐頭我比較習慣啦。」

「妳想得美，女太保！」

「條子妹，妳很難溝通耶。」

「女太保，妳也好不到那裡去。」

「條子妹，妳怎麼每天都待在家裡啊，是不是沒有男朋友？而且妳又這麼愛黏著妳那個混蛋哥哥……啊，我知道了，妳是不是有戀兄情結？」我雙眼發亮地問。

「妳……妳在說什麼啊？我……我那有戀兄情結！」她跑到客廳遙遠的另一端坐下。

「沒有嗎？可是我覺得有耶。」我跟著跑過去逗她。

「走開啦！」她支出一隻手推開我，「不要跟著我。」

我們就這樣跑來跑去，煬兒好像也樂得很，在條子妹的懷中笑得樂不可支。

「妳們在做什麼？」趙老爸下樓問。

「爸，女太保欺負我。」

「趙爸，我沒有，妳女兒他媽的說謊。」本來就是，在我來說，這只是逗，不構成欺負。

「好啦，小心煬兒啊。小瞳，煬兒給我抱抱。」趙老爸抱起煬兒，就好像煬兒是他自己的孫子一樣。

「趙爸，這麼喜歡煬兒，叫隆哥送給你啦。」我說。

「呵呵，妳這丫頭想害我被你們那一幫兄弟追殺啊？我可沒那個膽。我早就認煬兒做乾孫子了。」

「哇，煬兒和小柔這麼好命啊，有這麼多的乾爹，還有我老媽那個乾奶奶，現在還多了趙爸你這麼乾爺爺，過年的紅包收不完囉。」

「不止咧，我哥也是他的乾爹，所以我是他的乾姑姑。」

「不好啦，條子妹，香菇乾了就不好吃了，水水的才好吃耶。」

「不是香菇是姑姑，妳這個耳背的女太保！」

「姑姑，我們煬兒又不是鴿子，幹嘛要咕咕叫啊。」

「女太保！」

「幹嘛啊？條子妹。」我氣定神閒地問。

「去去去，要吵就一邊去，別在這裡吵煬兒睡覺。」

突然門外又傳來了另一個哭聲，引起了煬兒的不安。

「不哭不哭，小柔乖……」那死條子走了進來。

條子妹跑了過去，「小柔乖，姑姑抱。」

「唉，條子妹，妳是鴿子啊？幹嘛一直咕咕、咕咕地叫個不停。」

「哼！懶得理妳。」

「小薇。」

「去你的，你把我拉來你家然後把煬兒丟給我又自己跑掉，你他媽的打什麼主意啊！」

「沒有啊，只是接到伯母的電話，說他要去幫妹仔補一補，要我也把小柔帶回來別吵到妹仔，所以我才又去帶小柔的。」

隆哥在妹仔生完小孩之後兩個月就由我們出資開了分店，妹仔也因分店太忙而去幫忙，不過身體卻沒有好好地照顧到。現在老媽三天兩頭的就去幫妹仔補身體，所以照顧煬兒和小柔的責任就落到我身上了，誰叫我是唯一的閒人。還好有趙爸、臭條子和條子妹幫忙，不然，我早就帶著兩個小鬼一起下地獄了。

「又去了？她會不會太喜歡補啊？我看妹仔都快補到怕了。」

「沒辦法，妳又沒有機會讓她幫妳補，她當然是抓到機會就拼命補別人。」他笑著說。

「媽的，有沒有機會干你屁事。」

「是啊，不關我的事。」
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煬兒和小柔在中間做橋樑，也或許是趙爸給我的那如父親般的溫暖，或者是條子妹給我的那種以往沒有的姐妹的感覺，總之，我覺得我和那臭條子的距離似乎是愈來愈近了。

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展的？我不知道？

就在某一天，小力他們突然都將趙警官改口叫老大、條子妹叫瞳妹妹、趙老伯叫趙爸時，我才發現，他們和我們的世界居然奇異地結合在一起。

我仍是滿口胡言，兄弟們仍是出口成髒，有閒時仍是拉著小胖去賭場賭博，無聊時仍是會在半夜跑去飆車，無奈時仍是會找幾個不識相的販毒小混混來練拳頭，沒人陪時仍是到混混聚集的地方將一些有用處的、有救的小混蛋拉到店裡幫忙……但，我就是知道我們改變了。

變的不是外在的我們，而是我們的內心。

隆哥和妹仔是有子有女萬事足，再加上一間店的忙碌，日子充實得不像話；小力和米狗是致力於追求條子妹，雖然小力是大廚，而米狗仍是個助手；阿蟲則是努力地也想爬上大廚的位子；而丹弟在閒暇時努力地和他的女人製造下一代，希望和隆哥、妹仔一樣；小胖沒有什麼大的理想，只是在會計中找到早就屬於他的一片天空；阿威，大概是兄弟之中最沒有目標的一個，但是他沒有煩惱、活得很快樂；我呢？……我不知道，也許心中有個空洞，卻漸漸地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補足了。

我望著眼前的一副景象，突然想著，當條子的女朋友好像也不賴！

每天有趙爸的父愛，還有條子妹可以解悶，多好！

「趙爸。」

「什麼事？」趙老爸抬起頭來。

「我也是煬兒的乾媽喔。」我揚起燦爛的笑容說。

~~~完~~~